圣母皇太后没有让侍卫“护送”她回慈安宫。她再生气也知道如果真的让侍卫“护送”她回去,会损坏景隆帝的名声,也会传出他们母子不和的谣言。
睿儿不为她这个亲娘考虑,但她必须为他着想。
圣母皇太后回到慈安宫,发了好大一通火。
邓嬷嬷和袁四海站在一旁没有开口劝说圣母皇太后,任由她老人家像个疯子一样乱砸东西。
圣母皇太后发了一通火后,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,大口地喘着气。这时,邓嬷嬷为她端来一杯降火的菊花茶。
“娘娘,喝口茶,消消气。”
圣母皇太后接过茶盏,动作粗鲁地喝茶。喝完茶,把茶盏随意丢放在桌几上。
邓嬷嬷站在一旁没有说话。该劝都劝了,不该劝的也劝了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圣母皇太后忽然发现太安静了,平日里邓嬷嬷会开口安慰劝说她,今日却一个字没有说。
“嬷嬷,你怎么不说话?”
邓嬷嬷听到圣母皇太后这么问,微微怔了下,旋即在心里苦笑:主子想让她说什么?
“娘娘,老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圣母皇太后想要听到的话不是这个,她不悦地皱了下眉心,脸色有些不满。
“睿儿现在对我的态度,你也看到了,他竟然说雪葶肚子里的怀的是孽种。”一提到“孽种”两个字,圣母皇太后忍不住愤怒,“那是他的亲生骨肉,他却说是孽种!他怎么能这么说?!”
对圣母皇太后来说,“孽种”比“耻辱”更加难听。
邓嬷嬷在心里无奈地说道:于皇上而言,江妃肚子里的孩子跟孽种没有什么两样。
“你说睿儿为何变得如此绝情?”圣母皇太后一想到方才在御书房里,景隆帝看她冰冷的眼神,对她说的无情的话,让她觉得他不是她的儿子,而是一个陌生人。“他眼里还有我这个亲娘吗?”她感觉睿儿眼里已经没有她这个亲娘了。
圣母皇太后突然想起景隆帝说他还有嫡母这句话,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。
“睿儿他是不是不要我这个亲娘,要苏敏清那个贱人?”圣母皇太后不能接受,“一定是苏敏清那个贱人挑拨我和睿儿的关系,让睿儿与我离心,我绝不会放过苏敏清那个贱人!”
看着脸色因为太过愤怒变得扭曲的圣母皇太后,邓嬷嬷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她了。
“娘娘,皇上与您离心,是您对皇上下药,而不是因为母后皇太后挑拨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,邓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,脸就被圣母皇太后狠狠打了一巴掌。
突然被打脸,邓嬷嬷愣住了。她伺候圣母皇太后二十多年,从未被打过脸,这是她第一次被圣母皇太后打脸。
圣母皇太后也怔住了。她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打邓嬷嬷。
邓嬷嬷回过神来,立马跪在地上,向圣母皇太后请罪:“老奴有罪,请太后娘娘息怒。”
圣母皇太后没有伸手去扶邓嬷嬷。她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请罪邓嬷嬷。
邓嬷嬷卑微地跪在地上,等待着圣母皇太后的惩罚。
圣母皇太后看了看邓嬷嬷,随后沉声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谢太后娘娘。”邓嬷嬷站起身,弓着腰退了出去。
袁四海见邓嬷嬷右边脸肿了,脸色大变,急忙地问道:“嬷嬷,主子打你了?”
邓嬷嬷语气非常平静:“是我说错了话,惹怒了主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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